感染高峰下救治实录：抢救室无处下脚
“我不认为我能挺过去，但我也不认为我能克服它。”大年初一后的第一个周末，在泰康市仙林鼓楼医院的老年病房里，即将出院的梁奶奶紧握着医护人员的手，感谢他们一个月来的悉心照顾。
梁奶奶72岁了。她患有哮喘、糖尿病、高血压等基础疾病。她是南京市鼓楼医院江北病房的“老病人”。12月12日，由于江北医院收治新冠肺炎患者床位不足，她突然呼吸困难，家人将她紧急送往南京鼓楼医院集团旗下的泰康仙林鼓楼医院。
入院当天，她就出现高烧，核酸检测呈阳性，成为泰康市仙林鼓楼医院收治的第一批新冠肺炎住院患者。在她住院期间，她曾面临生死攸关的挑战——新型冠状病毒感染，加上多项基础疾病，导致她的肺部出现大面积白肺，血氧指数降至80，心、肝、肾等多器官功能衰竭。医护人员工作了近5个小时才把她从鬼门关里拉回来。
2022年12月7日，优化落实疫情防控工作的“新十条”发布。自那时起，感染新型冠状病毒的人数飙升。按照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医疗组提出的“三级医院要充分发挥医疗保底作用”的要求，各地三级医院都迎来了救治高峰。
大面积的医疗感染、紧急救援压力暴涨、医院床位短缺……几乎每一家三级医院都像一个转速翻了一倍的齿轮一样运转。
南京泰康鼓楼仙林医院就是其中之一。半个多月来，这家拥有500多张床位（规划床位近1400张，一期开放床位524张）的三级医院共收治患者1300余人。医院急诊人数也从平时的300多人，上升到元旦期间每天近1000人的峰值。
【一个无处可去的急诊室】
对任何医院来说，急诊室都是这是第一个面对新冠肺炎高峰的门户。
12月中旬，泰康市仙林鼓楼医院急诊科主任徐宝华第一次意识到病情的严重性。此后，一大批肺部感染的老年人陆续被送进了急诊室。这些老年人的共同特点是年龄在80岁以上，肺部有较大病变，俗称“白肺”。同时还伴有高血压、糖尿病、脑梗死、心肌梗死等基础疾病。
“几乎没有轻微的病例被送到急诊室。所以我们得给他输氧，给他插管。有的人，氧气太差，最后一口气，当场做插管。徐宝华说，他粗略计算了一下，在这波新冠肺炎高峰期间，获救的急诊患者人数大约是平时的三倍。在最高的一天，57名危重病人从急诊室转移到各个病房。
为了应对激增的人数，急诊科将急诊床位从6张增加到12张，并增加了5张流动床位。容量已经增加，但在不到80平方米的空间里挤进了17张床，床与床之间的空间仅够医护人员通过。当病人心脏骤停需要心肺复苏术时，需要紧急移动病床，给医生腾出空间。
另一个问题是人力。床位可以临时增加，但能够处理紧急情况的急诊科医生数量有限。从12月中旬到12月底，以徐宝华为代表的急诊科医生几乎无处不在，但他们都没有轻伤，始终坚守岗位。为了减轻急诊科医生的负担，减少患者的等待时间，医院调集其他科室的医生，设立综合门诊部，即“第二急诊”，分流轻症患者。
“我们不怕辛苦。医护人员累一点没关系，但一定要保障每个病人的就医权利。徐说：“大多数新冠重症患者都是老年人，大多数人都需要侵入性治疗，所以与家人沟通解释病情需要更多时间。”
一次有一位89岁的老人，送到医院时，白肺面积达到80%，血氧降至正常值的60%以下，家人不想让老人再受苦，打算放弃。在沟通中，急诊科医生得知老人之前身体状况良好，基础疾病轻微，判断抢救成功率很高。最后，他们努力劝说家属，为老人做气管插管，并联系ICU接棒，成功将老人救了回来。
目前，每天接收的重症患者数量已经下降，尽管急诊室的17张病床仍然满员。经过近一个月的战斗，急诊科的救援高峰已经顺利度过，65岁的徐宝华和他的弟子们终于可以得到一些喘息的空间。
【多一张床，就能多救一个人】
在常规诊疗过程中，重症患者经急诊科抢救后入住相应病房。但这一次，在几乎所有治疗新冠重症患者的三级医院，这条路都被堵死了，因为“床位难找”。
泰康市仙林鼓楼医院现有批准床位524张，属于中型三级医院。疫情防控政策调整后，医院领导也预见到了可能出现的就医高峰。一方面，医院成立新冠肺炎患者救治领导小组，将疫情防控工作重心从原来的防控调整为治疗。另一方面，医院还部署了治疗材料的储存。元旦前10天，呼吸科新冠肺炎重点病区床位基本满员，新冠肺炎救治工作领导小组决定对新冠肺炎患者开放全部床位，全院资源协调调动。此时，50张紧急附加床位已经在送往医院的路上。
为了“接收所有”新冠患者，卫生部被要求分配特定的病房资源。摆在医学部主任李静面前的是一项至关重要的任务。他和他的团队在关键时刻成为了医院574张病床的协调人。他需要及时与各专科进行评估和沟通，确定哪些病人可以接收，哪些病房可以接收。
“我肯定会先去急诊室。我会和许宝华主任一起评估哪些病人病情危重，需要先安排床位。如果肺炎严重，应优先考虑呼吸科甚至ICU。如果主要并发症，如心肌梗死、脑梗死，尽量安排心脏科和神经外科。如果只是轻症肺炎，就应该转到其他科室，确保能住院。李静8点告诉建文，医院开放病房收治患者，为确保医疗安全和质量，医院还出台了配套措施，比如到医院进行新冠治疗实战培训，呼吸科医生及时响应病房会诊，这让更多的患者能够及时入院治疗。
真正的困难出现在元旦那天，574张床位（除了为新生儿预留的床位）满员。现在接收新病人的唯一办法就是等到老病人出院。在那段时间里，也是急诊室最忙的时候。急诊室里有20多个严重的病人。有一段时间，这里没有救援的余地。
多一张病床，我们就能有更多拯救生命。为了加快床位的周转，李静和他的团队在元旦那天花了三天时间在病房之间穿梭，一个一个地询问病人的情况。即使在凌晨，他也会向呼吸科专家咨询，以确定他是否符合出院标准。“在疾病进展迅速变化的时候，我们必须尽可能有效地利用我们的医疗资源。”李京说。
【不放弃任何一个病人】
与急诊科和重症监护室不同，泰康市仙林鼓楼医院大部分科室近一个月来一直处于爆满状态。
一方面，医院病房开放后，各科室都在接收新冠肺炎感染者，大量人员和设备被调入治疗新冠肺炎患者。同时，新冠肺炎以外的专业诊疗工作不能拖延，各部门要全力做好。
以神经外科为例。冬季原本是脑血管疾病的高发期。几乎每天都有脑出血、脑梗死患者被送往医院。
神经外科共有8名医生，根据每天的诊疗量配备人员。但自新冠肺炎疫情高峰以来，科里不得不在急诊室工作，呆在病房里，在手术台上工作，每个人的工作量至少增加了一倍。以上周三为例，从早上8点到晚上11点，“由于人手有限，我们的一位医生甚至一天做了四个手术。我们没办法。
消化病学也面临着人口减少的困境。由于收治新冠肺炎患者，科室增加了11张床位，但医疗团队被撤了4人，一进一出，给专科治疗工作带来了挑战。
“在胃肠急症中，无论是胃肠道出血还是急性胆管炎，其中一个明显的症状是剧烈的腹痛，都不能浪费时间。”郭说，在过去的一个月里，消化内科已经接收了近40例急诊病例。当工作人员最紧张的时候，同为消化内科专家的邹小平院长，在“积极”的状态下坚持上了手术台，为4名患者进行了ERCP手术。
轻病不再火线，超负荷工作，这几乎是泰康市仙林鼓楼医院全体医护人员近一个月来的真实写照。为此，医院在确保所有新冠肺炎患者都能入院的同时，开放了其他专科的所有渠道，确保患者的日常治疗治疗需要得到满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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